第一千零九十章 谁也不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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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娄锐见翟永祥行事不急不缓,好似对秋鸿毅的伤势漠不关心,生气地责备道:“翟阁主,我们可是为天鹰宗的事情在卖命,天鹰宗这般见死不救是何道理?天胜境和大祭司的三个儿子可都不是好惹的!”

    翟永祥轻咦一声,施施然背起了双手,他等着娄锐把秋鸿毅抱起来,安置在新刷出来的软榻上,方才轻缓地问道:“娄堂主,秋老道是什么德行,你还不了解吗?”

    翟永祥不耐烦跟娄锐多说,他挥手打出繁复的手势,两人附近的墙壁上,忽然出现一片略微模糊的影像,“娄堂主,你且好生看着。”

    影像中正是秋鸿毅躺在躺椅上,发射符纸偷袭三人的景象,图像虽然模糊,但丝毫不妨碍娄锐看清楚是秋鸿毅自作自受,再度受伤,重伤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这还没完,翟永祥等这段影像结束,继续打出手印,把秋鸿毅最先开始受伤的影像也施展开来给娄锐看了,娄锐涨红了一张脸,责备翟永祥的话再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翟永祥见娄锐还知道脸红,便轻描淡写地提议道:“我想要跟娄堂主打个赌,赌秋老道醒过来之后,必然会栽赃在我们三人的身上,所有的不是都是我们的,他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。”

    “我若是赢了,我也不要其他的彩头,我只想要请娄堂主好生想一想,这样的大祭司还值得信任和托付吗?这样的秋家会引导天胜境走向何方?”

    “我若是输了,我依旧会同意让天胜境派人来此地修习阵法,如何?”

    娄锐真不敢跟翟永祥赌,他有七成的把握,他一定会输!可若是不赌一把,也实在不甘心,他要是不赌,以秋鸿毅的所作所为,天鹰宗必然不肯再让天胜境派人来此修习阵法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勉为其难地答应道:“我跟你赌。”

    “翟阁主,一码归一码,不管大祭司如何行事,看在我今日竭尽全力帮助天鹰宗杀敌的份上,天鹰宗对天胜境也该网开一面。”

    翟永祥笑了,他转身伸手指向正在疗伤的高天和童悦两人,“娄堂主着实辛苦,你先想看童堂主如何受伤的吗?对天胜境网开一面,对飞云门可会公平,我能让他们不追究大祭司居心叵测的偷袭都不会容易。”

    “娄堂主也想想我的难处,人在做天在看,一饮一啄都是因果。娄堂主就没有想过天胜境落入如今境地的因果吗?还是非要闭起眼睛耳朵,一直装傻下去?”

    “依我看,天胜境并不需要修建大祭祀台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三派中,飞云门的阵法造诣理当最高,他们愿意替天胜境设计灵兽防护大阵,大祭司为何要拒绝?天胜境女人,男人的无端毙命,真的和灵兽犯境相关吗?”

    “深海中的妖兽和这里的野人,难道不比天胜境的灵兽更厉害,为何我们两派的人就没有无端死人的威胁?”

    “重建大祭祀台,一次空前绝后的血祭就能让天胜境彻底太平吗?天胜境跟我们两派到底有什么不同,天胜境的危机到底在哪里?”

    翟永祥一连串的问题,问得娄锐冷汗淋漓,他身为天胜境炼器堂的堂主,岂能没想过这些!就算在天胜境的时候想的少,出来了这一趟,听了他们两派的诸多提醒,他还能不警醒吗?

    可是,他能怎么办?

    天胜境牢牢地掌控在秋家人的手中,不,准确地说是天胜境积重难返,为了保住年轻人的性命,谁也不敢真拿性命跟秋家人对赌。

    娄锐到底是天胜境的堂主,他极其诚恳地解释道:“确实是有因才有果,因果既已在,岂是轻易能够更改?谁知轻易改弦易辙,会不会招来更大的祸事?我们身在其中,只能选择伤害最小的方法行事。”

    “血祭之术多有诟病,可秋家身体力行,为了天胜境甘愿奉献所有。别的不说,单单是圣女,血祭之时便是首当其冲,以一人性命换来千万人平安。”

    “大祭司就算是行事偏激欠妥,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,想要保住更多人的性命,让这个世间不至于被灵兽涂炭。”

    “深海中的妖兽,和这里的野人,到底是远离人烟,危害有限,哪里能跟天胜境的危机相比?我们三派确实走上了不同的道路,不能因为道不同,就罔顾同根同源的渊源,罔顾世间众人的性命,袖手旁观。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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